文/VR陀螺 Welkin

以俄國作家德米特里·格魯霍夫斯基的同名暢銷小說改編的電子游戲《地鐵2033》誕生于2010年，系列游戲三部曲均由烏克蘭游戲公司4A Games制作，2019年問世的《地鐵 離鄉(xiāng)》更是在全球達成1000萬銷量的佳績（截至2024年2月數據）。

正當玩家們翹首以盼4A Games開發(fā)的系列續(xù)作時，由荷蘭游戲公司Vertigo Games制作的前傳性質作品《地鐵 覺醒》（Metro Awakening）率先將系列帶入虛擬現(xiàn)實的領域。

Vertigo Games的《亞利桑那陽光》系列早已是VR游戲的代表，近年來他們繼續(xù)深耕VR游戲領域，作為開發(fā)商和發(fā)行商持續(xù)為行業(yè)輸出優(yōu)質作品。并且這次的《地鐵 覺醒》也自帶官方中文字幕，足見誠意。（注：本次評測基于Quest 3一體機版本。）

圖源：VR陀螺

 多維度烘托末世，氛圍感拉滿 

《地鐵》系列首先吸引人的正是其世界觀——在全球核戰(zhàn)爭爆發(fā)后的末世，地表被輻射塵和變異怪物所占據，殘存的人類只能依靠莫斯科地下錯綜復雜的地鐵線路和設施茍活。不同信仰、立場、追求的人群分化成各種陣營，各個車站也有不同的功能。除了物資短缺外，嗜血的突變體和食人族均威脅著幸存者的生命安全，甚至還有超自然現(xiàn)象。

這個俄國風的末世塑造得非常硬派，整個世界觀頗為龐大，想全盤掌握需要結合小說原著和游戲前作。不過這次Vertigo Games非常取巧地選擇將《覺醒》的時間線設在《地鐵2033》之前（2028年），相當于系列游戲的前傳，因此非常適合新玩家入坑。不僅如此，本作還請到了原作者德米特里來撰寫劇本，故事展現(xiàn)主角薩達爾醫(yī)生發(fā)生轉變的經歷，副標題中的“覺醒”就取自其意——他正是對游戲三部曲主角阿爾喬姆影響深遠的重要角色“可汗”。因此故事對于系列粉絲而言也很有吸引力，不同于以往的敘事角度和人物塑造都頗具看點。

在VR的沉浸視角下，《地鐵》世界觀的殘酷生存環(huán)境毫無保留地展現(xiàn)在玩家面前——平靜祥和的生活轉瞬之間便有可能支離破碎，在暗無天日的地下茍延殘喘的幸存者頃刻便尸橫遍地，甚至是徒留斷臂殘肢……《覺醒》的序章劇情與《地鐵 最后的曙光》“可汗”DLC有所關聯(lián)，立刻便能調動起老粉絲的興奮點。序章結束時伴隨著俄語女聲悠揚婉轉的吟唱，開場字幕逐一從面前淡入淡出，玩家仿佛搭乘著軌道列車緩緩駛向了那個末世，令人印象深刻。遺憾的是開篇的核戰(zhàn)爭背景介紹只有“黑底+字幕”的簡陋形式，缺乏了一點震撼感。

VR讓玩家快速融入進系列獨特的末世世界觀。（圖源：Vertigo Games）

除了從大場景和小細節(jié)上對世界觀予以展示外，《覺醒》在恐怖感的營造上也非常講究，并不全是通過廉價的“Jump Scare”來達成，而是從視覺、聽覺以及游戲要素等多重維度讓恐怖張力拉滿。

形貌可怖的突變體在洞穴和通風管道間神出鬼沒，玩家自然會緊繃神經保持警惕，而昏暗環(huán)境下頭燈提供的有限視野、輻射監(jiān)測器發(fā)出的噪音以及防毒面具濾芯的倒計時，都在共同加劇這種緊張感。部分流程玩家事后才會明白其實并不會“刷怪”，但就是在這種高度緊張的環(huán)境下，黑暗中怪物發(fā)著綠光的眼睛，不知何處傳來的陣陣低吼，它們在周圍游走時發(fā)出的聲響，以及幸存者傳來的慘叫，都足以讓膽小的玩家止步不前。

《覺醒》確實營造出了久違的“生存恐怖”的感覺。有時費盡心思找到一個補給箱，里面可能只有兩三發(fā)彈藥，更是讓人沒有大步向前的底氣，畢竟“最大的恐怖感來源于火力不足”。

狹窄的場景和昏暗的光線共同限制視野，令怪物登場時更加猝不及防。（圖源：Vertigo Games）

 VR轉化過程中的加減法 

如何把《地鐵》系列的特色帶入VR是制作組首要考慮的問題，這種轉化并不能盲目地照搬，而是需要與體感操作相結合，并且做出取舍，畢竟太過還原就會顯得繁瑣。Vertigo Games出色地完成了這個任務。

《覺醒》有意刪除了數字化的UI界面，暫停菜單并不提供任何數據，顯示物資的庫存系統(tǒng)將盡可能多的內容實時呈現(xiàn)在畫面上：打火機、濾芯、手雷、手搖發(fā)電機、打火機等道具和裝備都會按照當前持有的數量懸掛在背包外側；背包上方的手寫板則記錄了庫存的子彈數，不過槍械中的殘彈量并沒有數字實時提醒，只有退出彈匣時才能看到還殘留幾顆；包括作為各章節(jié)收集品的明信片，也會直接貼在背包上——這一切都是為了強化游戲過程中的真實感。

在進入黑暗區(qū)域時，頭頂的燈光是唯一的光源，還不時需要利用手搖發(fā)電機充電；用于抵抗輻射粉塵的防毒面具濾芯只能維持3分鐘（游戲內時間），手表會提醒剩余時間，以便及時更換；當面罩出現(xiàn)冷凝水或被異物污染時，還需要伸手擦拭清理，來確保視野；爬在身上的小蜘蛛可直接捏爆，點燃打火機則能燒毀蛛網——這些都是系列原本就有的特色，VR令其體驗更加真實。

當然對于剛上手的玩家而言，如此多的交互也很容易造成一種手忙腳亂的感覺，需要一定時間適應。個人認為頭燈的電量消耗稍顯過快，導致發(fā)電的操作偏多（因為流程中也經常需要發(fā)電開門）。

《地鐵》系列的標志性裝備——防毒面具。（圖源：網絡）

《覺醒》的戰(zhàn)斗節(jié)奏相比此前的游戲作品刻意調慢了一些（制作組原話），這是為了適應VR所做的調整，整體流程設計可謂張弛有度。前文提到面對突變體生物時，流程重在強調恐怖感。而玩家的敵人不止有突變體，還有不同陣營的人類，此時“神出鬼沒”的就變成了主角，潛入型的智取和正面突破的強攻兩種玩法并存。

正面作戰(zhàn)通過槍戰(zhàn)來刺激玩家腎上腺素的飆升，更注重利用掩體對槍，敵人掉落的槍械也會提供彈藥補給，與對抗怪物時步步為營的感覺截然不同。而在“不擊殺人類”的潛入玩法下，則可以通過酒瓶、槍托、拳頭敲頭等方式打暈對方，沿路的瓶瓶罐罐也能扔出去吸引敵人的注意力。特定環(huán)節(jié)還有致敬老派街機游戲的軌道射擊流程。

在軌道列車上定點防守是名副其實的“Rail Shooter”。（圖源：Vertigo Games）

不過，《覺醒》的線性流程體量不算太長，一周目通關時間約為8-10小時，而且其中還包含了大量的對話和劇情演出。另外，缺乏變化的場景和戰(zhàn)點設計會讓玩家逐漸覺得新鮮感下降，尤其流程中后期還出現(xiàn)了大量場景復用的情況，缺少以往的武器改造系統(tǒng)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戰(zhàn)術打法的變化性。

當然本作的定價也比目前VR領域的一線大作稍便宜一些（注：《阿斯加德之怒2》59.99美元、《蝙蝠俠 阿卡姆之影》49.99美元），主線流程實在讓人覺得意猶未盡，重復可玩性只在于收集品以及成就和高難度挑戰(zhàn)。畢竟《地鐵 覺醒》沒有善惡值的多結局設計，也不像《亞利桑那陽光》提供聯(lián)機玩法，今后是否開發(fā)DLC還未可知。

 結語 

《地鐵 覺醒》的綜合品質出色，很好地傳承了系列特色并將其在VR中發(fā)揚光大，劇情也為原作世界觀做出了重要補完。就畫質表現(xiàn)而言，PC VR和PS VR2版本比Quest 3版本還是要高出一個臺階，網上公布的截圖也大多是非VR一體機版本。

筆者試玩的是媒體先行評測版，在游戲過程中遇到過幾次目標無法交互、必須從檢查點重開才能繼續(xù)的BUG；字幕追蹤存在延遲的情況也比較明顯，經常不在視野范圍內；一旦發(fā)生穿模，視線往往還會受阻。目前網上提前解鎖豪華版的玩家也反映本作存在一些BUG，希望制作組能盡快更新補丁修復。

值得提醒的是，幽閉恐懼癥和蜘蛛恐懼癥患者慎玩本作，殘酷的畫面表現(xiàn)也注定它難以登陸國行VR頭顯，更不適合低齡玩家。另外，豪華版提供的概念藝術畫廊也做成了VR的形式，讓玩家在一個車站內自由移動、鑒賞墻上的畫作，很值得同行學習。

Vertigo Games在2024年末又為VR游戲界再添一款佳作，12月還有《異形》IP改編游戲《Alien: Rogue Incursion》和3A大作《Skydance's Behemoth》蓄勢待發(fā)，今年的年度VR游戲競爭尤為激烈。

PC VR和PS VR2版本在材質和光影效果上更加出色。（圖源：Vertigo Games）